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壓不住想你的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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壓不住想你的心

最後兩局海島,OYK狀態有所回升,每局都能打進前五,但都沒吃到雞,最終以總積分排名第8進入覆賽。

比賽在晚上接近十點的時候結束,小隊繼續組排練配合。

幾人直播間的彈幕簡直是黑子狂歡現場,各種彈幕老師在指點江山。

方予一邊瀏覽哢哢滾動的彈幕助手,一邊玩笑道:“人類,你的名字叫無情,平時叫我小可愛,初賽沒直升決賽就往死裏噴我菜。”

【???】

【誰叫過你小可愛?】

【靈性單押】

他沒關YY自由麥,曾林夕在隊裏聽到他的調侃,忍俊不禁:“還作起打油詩了。”

方予順勢道:“是啊,作詩召喚一下我的小可愛粉絲們,是蔫巴不說話了還是都化身狼人在噴我?怎麽沒人出來維護一下彈幕生態?說好一直做彼此的天使呢?”

【來啦來啦,抱抱槍槍,黑子太多我眼不見心不煩關彈幕了】

【在的在的!暫時失利而已,覆賽加油!】

【後三局明顯好起來了!覆賽肯定沒問題的!】

方予這麽不鹹不淡的一個玩笑,彈幕上黑子發言的比例立馬少了大半。

游戲裏他們剛清完N港,在房區舔盒補充物資。

Fever接話道:“槍神心態是真好,我都快被噴自閉了,你還能悠哉游哉地跟彈幕開玩笑。”

方予應:“沒辦法啊,你跟鬼鬼倆人都啞火了,我也自閉了,鄉姐一個人豈不是很尷尬?”

她沒好氣笑:“我就不能一起自閉?”

他勾了勾嘴角:“你會自閉?”

她誠實道:“老實說,我確實還好。”

向晷喪頭趴腦,嘟囔:“鄉姐,你沒有心,你對OYK沒有愛!都給人這麽按在地上摩擦了還一點感覺沒有。”

“鄉姐最後一局用命給你擋子彈你忘了?說鄉姐沒有愛,你自己摸摸你良心還好嗎?”方予護短護得毫不猶豫,“你不知道鄉姐心態好?天塌下來她都恐怕都只會感嘆空氣好。”

曾林夕聞言,笑了一聲,說:“你還蠻了解我的嘛。”

那不然呢?方予哼笑一聲,沒接話。

她轉而說:“其實也不完全是心態好啦,主要我們進決賽沒什麽問題。”

方予問:“這麽自信?”

她理所當然道:“是啊,你看我們適應比賽節奏以後明顯發揮穩定了,只是前幾局確實手冷了,後來狀態沒完全拉起來,覆賽要打兩天,容錯率會高很多。”

【覆賽每天只打四局,你前三局夢游靠第四局屠島來進決賽?】

【我就呵呵了,場場決賽圈觀眾,也不知道哪來的臉說這話?】

【我就說女人打不了比賽,三拖一拖得爽不爽?】

黑子本來在噴方予,此時曾林夕一發話,紛紛轉移槍口開始攻擊她。

方予面對自己的噴子心態良好,可遇上罵曾林夕的,他一個字都忍不了。

把YY麥閉了,他一邊動手給這些對她出言不遜的噴子上七天禁言套餐,一邊在直播間問:“房管呢?今天誰值班?禁言功能不會用?活幹不了就換一個人來。”

【好兇....】

【有被嚇到】

【第一次見槍槍發這麽大火】

【鄉姐明明每局都發揮很好,從沒有拖過後腿!】

【鄉姐但凡拿上狙哪局沒有爆頭?沒見導播都喜歡切鄉姐視角盼著她秀狙?】

把指責她的噴子封了十幾個,彈幕只剩下大半幫她說話的發言,方予這才停下封人的動作。

游戲裏他已經站在原地不動一分鐘了。

溫柔鄉的人物繞著他轉圈圈,一副“驢拉磨”的姿態,可可愛愛的,轉著轉著突然站定,接著方予擱在桌上的非直播用機提示有微信進來。

他一手捏著游戲手機,一手避開攝像頭解鎖微信發來的手機屏幕——

Lincy拍了拍你

Lincy:我沒關系的

接著游戲裏她又恢覆動作了。

方予抿了下嘴,把游戲手機擱桌上,啪啪打字回她:天塌下來可以,但不能往你那邊塌

游戲裏她又停下了,但很快又動起來。

沒說話,她把背包裏的物資在他面前一字排開,一個一個的藥品並排放:能量飲料、能量飲料、能量飲料、止痛藥、止痛藥、止痛藥、止痛藥。

嘴上說:“來吧小朋友們,喝點甜甜轉換一下心情,可樂還是娃哈哈?隨便挑。”

Fever和向晷不在旁邊,沒有看到她擺成一排的“甜甜”,聞言原地開始打藥,十分配合。

方予因她的動作軟下眉眼,不再繃著臉了。走上前去先把自己包裏的飲料和止痛藥都丟出來,然後一個個撿她放地上的“甜甜”。

得意道:“你的都歸我,他們喝他們自己的。”

向晷的狗鼻子依然在線:“什麽什麽?意思原本是鄉姐請喝?溫柔槍你個狗把我的‘甜甜’吐出來!”

方予懟他:“你就不必說‘甜甜’了吧?鄉姐說出來可可愛愛,你說出來惡心吧啦。”

Fever笑:“槍神對直播間粉絲好言好語,連黑粉都不懟,對鬼哥倒是懟得毫不留情。”

方予兇直播間的時候閉了隊伍麥,Fever沒聽見。

【????好言好語?】

【剛才兇我們的時候你是沒聽到】

【就像是做了一場夢,醒了很久還是很驚恐】

“嘁。”向晷哼一聲,接Fever的話,抨擊道,“中國馳名雙標唄。”

幾人插科打諢一番,小隊裏的氣氛松快不少。

有彈幕問【明天打比賽嗎?】

“明天打比賽嗎?”方予瞅見,重覆一遍這個問題,答曰,“明天打比賽啊,不過我們可能不上,另外四個人上。”

第二天是B組初賽,他們的覆賽在下周末打。

【???】

【仔細一想這話好像也沒什麽毛病】

【可能不上?你明明就不上!】

【忽悠起來了】

【遛粉主播關註了】

曾林夕、向晷和Fever都笑出來。

向晷說:“沒想通阿槍直播間的黑子怎麽待得下去?跟他較真的,現在還沒被氣死?真是生命力夠頑強的。”

曾林夕:“說起來,我又想到一個覆賽的利好因素。”

Fever問:“什麽?”

曾林夕:“打架最兇猛的這兩天都直接進決賽了,覆賽打架應該會輕松一點吧?”

向晷:“什麽意思?是在說我們混子車隊唄?”

Fever自嘲著打趣:“說咱們是‘爺給你跪一個’車隊。”

向晷“哈哈哈”開懷笑:“得,這麽一來二去的,我突然覺得,今天這麽菜也不是什麽大事了。”

方予彎了彎唇角,能感覺到大家的心結基本都疏解開來了。

輸了比賽不可怕,可怕的是輸了士氣。就像今晚的比賽,連續三局出師不利,士氣低落,最後兩局再怎麽恢覆也達不到頂峰狀態。怕就怕這種萎靡不能及時被解決,士氣不振作,被直播間連續噴幾天,負面情緒一發酵,會極大影響覆賽的狀態。

他看了看游戲裏的“溫柔鄉”,腦海裏浮現她站在陽光裏安然淺笑的模樣。

真正的溫柔就是這樣的,不刻意,不做作,隨風入夜,潤物無聲。

***

幾人組排到12點,約好第二天上線的時間後便道了別各自下線。

是夜,方予躺在床上,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天花板思考了一會兒,掏出手機給曾林夕發微信。

Yu. :鄉姐,明天中午你準備吃什麽?

她還沒睡,很快恢覆:怎麽?你有什麽想法?

Yu. :我在想,你缺飯搭子不?

Lincy:本來不缺,既然你問了,就缺一個吧?

方予在黑暗裏無聲笑了。

Lincy:怎麽明天想來我家蹭飯?

Yu. :因為想見你

Yu. :怎麽辦?壓得住AK的後座力,壓不住想你的心

Lincy:

方予盯著這串省略號,忍不住笑到皺起眼睛。

Lincy:你別這樣,我不大能受得住

Yu. :怎麽?有被撩到?

Lincy:油得我睜不開眼....

方予笑出聲音來,頑強得給她洗腦:你這是困得睜不開眼

她也不跟他爭辯,堅定地給他發了一個“去油噴霧”的表情包。

Lincy:明天中午想吃什麽?

Yu. :你還有什麽拿手菜?

Lincy:蔥油拌面,豬油拌飯,辣油嗆面...

Yu. 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
她又回一個兔子叉腰笑。

方予想了想,回:我給你做吧?

Yu. :鹵肉飯?

Lincy:好呀

Yu. :那我在家做好給你裝上來吧

Lincy:[OK]

Lincy:作為招待,請你喝Perrier

Yu. :好,睡吧,晚安

Lincy:晚安喔

方予摁熄屏幕,把手揣進被子裏,

晚安...喔。

唇角輕輕地提起來,而後闔眼,斂住眸子裏煜煜的光。

***

次日,方予十一點半撳響1201的門鈴。

門從裏拉開,一低頭便看見挨著門框、鞋尾對著自己的拖鞋,哂意從微揚的眼尾瀉出來。

她笑笑地打招呼:“Hi。”

他伸手把保溫飯盒遞給她。

她接過,往後退兩步讓他進門換鞋,好奇地打量飯盒:“你提著這個出門,向晷不問?”

他又是出門拖鞋換室內拖鞋的步驟,正好彎腰把他的出門拖鞋往墻角放,聞言擡頭看她一眼,繼續手上的動作,嘴上道:“我說家裏想吃我做的鹵肉飯,我做好送來。”

她笑,引著他往餐桌走:“好吧,這裏以後就是你這只‘狡兔’的第三個‘窟’了。”

他哼笑,傲嬌道:“倒是便宜他了,也蹭到一頓我的鹵肉飯。”

“你的鹵肉飯這麽金貴呢?我也太榮幸了。”她嘴上問,把飯盒放餐桌上,招呼道,“Perrier在冰箱裏,你自己拿一下,我拿碗筷和勺子。”

“好,杯子和冰我也裝好。”方予熟稔地仿佛在自己家,又說,“不然你以為呢?你在我這裏一直是特權階層好吧。”

她拿著餐具從廚房出來,他已經在把巴黎水往杯子裏倒了。

“行啊你,一回生二回熟啊。”她笑睨著他的動作。

他也笑:“這不是我的窟嗎?能不熟?”

“熟,挺好的。”她一邊點頭,一邊放下碗筷,把保溫盒裏的小油菜、鹵肉分裝到不同碗裏,繼續前面的話題,“你在我這裏也是啊,特權階層。”

“我的特權階層只有你一個。”他坐在椅子上,靠著椅背,視角微揚,看著她彎著的眼睛,問,“你呢?”

她哂著眸子給他遞了個俏皮的眼神:“我的號碼牌也只發給你一個了呀。”

上次他說要排隊追她,她說讓他等位,他問前面有幾個人在等,她說0人。

她手上動作不停,又把米飯盛進一個單獨的碗裏,然後把勺子放進飯碗,擱到他面前,繼續盛下一碗飯。

他於是問:“愛的號碼牌?”

“自己想。”她嗔他一眼,嘴上說,把筷子塞他手裏,“開飯。”

方予抿著嘴笑,低頭夾了一筷子燙好的小油菜放進碗裏,然後又在她盛出鹵肉飯的碗裏舀了一大勺鹵肉鋪到飯上。

曾林夕佯作疑惑地問:“什麽聲音?”

方予擡眼看她:?

她要笑不笑地覷著他,說:“尾巴收一收吧,低調點,扇得風呼呼響。”

方予的嘴角提得更高了。

她低頭給自己餵了一口鹵肉飯,然後擡頭看他。

他看著她的表情,不動彈,在等她的評價。

她迎著他的目光,在他的註視裏,又舀了一大勺餵進嘴裏,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,然後舉起空著的左手,對他比了個大拇指。

月牙一樣的眼睛裏,亮閃閃地寫著:好吃!

他也笑,低頭吃飯。

看來昨天出師不利確實沒給她造成什麽心理負擔。

他問她:“你覺得咱們覆賽能進嗎?”

她嘴裏還是滿滿當當的,聞言重重點頭:可以的!

她沒出聲,但他能讀出她眼裏的話。

他挑眉:真這麽有信心?

她捂住嘴,加快速度咀嚼,一邊繼續點頭:真的可以。

方予失笑:“你慢點吃,不急。”

“我覺得我們小隊實力不錯的,昨天開始是大家沒找到比賽的節奏。”她好不容易把嘴裏的食物咽肚子裏,喝了一口水,才說,“你們也好久沒打比賽了吧?”

“嗯,大半年了。”

她輕輕點頭,又用勺舀了一勺,掂了掂,像是想往嘴裏餵,好不容易才忍下來,戀戀不舍地把視線從碗裏重新放進他眼裏:“之後比賽調整一下節奏,一開始把狀態拉高一點,主動找架打,我覺得沒問題的。”

一臉“我為了跟你聊天真的犧牲很多”的表情。

方予再次笑出來:“吃吧,我不跟你說話了。”

她彎著眼睛繼續吃飯,方予覺得她頭頂冒出了兩個字:嘿嘿。

看她一碗飯吃得露出碗底了,方予問:“你能吃這麽多?”

她捂著嘴笑:“正常情況不能的。”

又往嘴裏餵了一勺:“我現在知道為什麽這碗鹵肉飯這麽金貴了。”

他吃完了,放下勺子,拄著下巴看她。

她的碗裏還剩最後一口飯。

方予開口喚她:“曾林夕。”

她擡起眼,看進他的眼睛裏:怎麽了?

他說:“之後的比賽,你指揮吧?”

是在猶豫著征詢她意思的語氣。

她的眼裏卻沒有疑惑或是不解,一絲都沒有。

她彎起眼睛,點點頭,柔聲應:“好呀。”

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。

說完垂眼,把最後一勺飯餵進嘴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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